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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弗拉努尔(二代目)(1 / 2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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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我站在金库的门前。



说实话,和上次不同,已经不需要『无声无息』出场了。就算是在移动中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脚步声,也不会有谁注意到的吧。仅过了一天,状况就发生了剧变……,非要说的话,名侦探虎春花走下了舞台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。只因为不用在警戒她就让我的工作变得轻松了不少。



而且,本来在一个房间的叔叔和罠鸣巡警,今夜也在别的房间担任望风和警卫的任务。虽然话在中途就中断了,但还是采用了待叶椎巡警提案的人盯人防守战术。叔叔和罠鸣巡警各自移动到了四方山副校长和刺拔兄弟的房间。从名侦探身边解放的待叶椎巡警,这次则用腰绳,把小波烈给拘束住……,之所以不是手铐而是腰绳,恐怕这是对少女的考虑吧。



所以说今夜连『盗取目光』都不用做了。



金库跟前的实验室也没在运转……,自然也没有了在某人的眼前以缓慢的动作通过的,胆战心惊肉跳的活动了。没办法,事实上,这所海底大学,已经近乎失去了身为设施的性格。



龙宫城沦陷了。



这是我的行为招来的结果。虽然听上去像是个借口,但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。返还父亲盗走的宝物,居然会作为连锁反应引起如此无法预期的展开。只要把盗品还回去了一切都会回到从前,虽然我不会这么天真的相信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,但事态却恶化到了极致。



我面向门上的触屏式的显示屏……,手一放在传感器上,就有无数光点完全分散地表现出来。



首先不大量思考,用直觉来挑战一笔画。虽然这样子就能解决的话那是很了不起的事,但果如所料,画面无情地变暗了。然后崭新的无数光点,又再次重新在显示屏上表现出来。没必要消沉。我只是善于取得分数,又不是数学的天才。



我也搞不清楚虎春花说过的什么,反应速度不同。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电脑天才……,我取出手机,连接上Wi-Fi,向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打去了电话。



给十七岁的妹妹,或者说五岁的女儿打去了电话。



「爸爸!是爸爸!你又给我打电话了呢!像这样给我打这么多次电话让我吓了一大跳!」



「呀啊风乃,Happy-go-lucky……,不对,Happy birthday。生日快乐。我马上要分给你一幅谜……,涂色画,你能做做看吗。要是风乃的话一定能做到的。」



明明我又不是十来岁的人,但话里却受到了杀人事件的影响,我的这种语气能让风乃拿出干劲来吗。



「完成了哟,爸爸!」



一张把我发送过去的图像用蜡笔涂鸦后的图片被发送了回来……,感觉这种事经历得已经麻痹了我的神经,连这是不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我都分不清。我之所以说金库已经没有一个密室的结构了,实际上是为了让虎春花进来探索,但这样一来,就像是一直都敞开着一样。



这扇大门的话。



「谢谢,风乃。爱你哟。」



「嗯!风乃也爱你!」



我知道。



徒野风乃,深爱着父亲,爱到忘了自己的地步……,就像是爱到想要杀死的小波烈一样。



同胞啊。



虽然为了以防错误发生,我也可以选择在保持通话的情况下在触摸屏上进行操作,但我还是说着好啦好啦,挂断了电话。这并不是因为直视完全变了个样的妹妹很是心酸。我已经不会再用排除法,排除什么了。



尽管不是天才,我也不得不从中学习到什么……,因为即使沦陷了,这里也是所学校。



我按照发送过来的图案描绘光点。因为就像是在临摹涂鸦,如果这等程度的事都做不到的话那就什么都成不了事了,但我仍旧无法抑制住我的紧张。



输入流畅地完成了,之后,大门解锁。松了口气,姑且,身为怪盗,我『无声无息』地拉开了金库厚重的门扉……,然后在门的那边。



没有尸体。



甚至连痕迹都没有,干净整洁。



虽然我是返还的专家,但在父亲曾是现役怪盗的时候,他的手段也是如此干净利落吗。



按照她自恃清高的性格来看的话是不会用这么攻其不备的手段,但以防虎春花装作投降,结果在我的行动现场抓个现行的情况发生,我从内部关上了金库的大门。无声息地。



至少这样一来,就不再有被目击到的担心。



「好了……。」



说着像是名侦探一样的前置台词,我开始整理。不,不是在自发整理杂乱无章的金库。而是整理比金库更加杂乱无章的事件概要。



为了指摘出犯人。



首先是密室的问题。金库的门是如何打开的呢?虽然教职员是犯人的话那这个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,但如果不是的话,就必须要有某种手段。



四种死因。这也不可思议。



绞杀、刺杀、毒杀、病杀……,为何有必要杀死四次呢?虽然小波烈之所以五回(加上溺死)杀死土块教授,但这是『模仿杀人』,而作为被模仿的第一案件,还尚未解明。姑且有这么一种假说,指因为致癌物质而痛苦得满地打滚的被害者,自己给自己绞首,自己刺向自己的心脏……,但这能解释一切吗?



动机也是极其无法理解。



以完全瓦解这座军事基地为目的,从而杀死其领导人乙姬岛校长,虽然这个理论能在道理上讲得通,但实际上却行不通。因为追究到底的话,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……,最先杀死开放的,愿意接受采访的改革者是件很奇怪的事。难道说犯人不知道有事实上的领导人初代校长寄宿在脑子里的,刺拔有理数的存在吗?



把尸体盗走更是一件怪事。



关于为何要盗取尸体,有一种似乎具有正当性的的解释是计划杀死全员的犯人,为了回收尸体体内的致癌物质,但这么做就行了吗?假设真的如此的话,那么,提取了毒素之后的尸体又去哪儿了呢?被切成一块一块的隐藏在了各处?还是说打开船坞使其水葬?说到底,在事实上而言,杀死土块教授的犯人另有其人,犯人说不定也没在企图杀死全员……,也许只是单纯的讨厌尸检。那既然如此的话,从最初开始处理掉不就好了吗,让我们看见那具凄惨的尸体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

还有一点,算上我个人的疑惑的话,为什么犯人要在这个时间点下犯案呢。这个时间点,指的是,怪盗弗拉努尔计划了实行返还活动的,这个时间点。明明前天也好,明后天也罢,为何要选在从昨天到今天呢?从十五年前来数的话,明明有十五年的岁月可供挑选……,为什么要做出像是刻意把冤罪栽赃到怪盗弗拉努尔头上的举动呢。我说这种话并不是因为给我添了麻烦所以反而有些怨恨犯人。不,还是稍微有点的吧,但即使没有我还回去的致癌物质,这件事依旧会发生的吧。选择了警察官和记者和名侦探,这等外部人员刻意来访之日,是为了满足自我的认可欲求吗?



呀勒呀勒,感觉所有事都挤在一起了。



都想说让人目不暇接了。



虽然还有其他诸多想要说的,但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的钥匙,讽刺也好就在这间金库里。这间金库内部……,所以我才来到这里。



为了解决。



为了对决。



「不可喜哟,实际上。」



在简单的检查了一遍金库之后,我转过身来。之所以检查室内,也是以防万一。我已经知道了没有谁在……,因为,刚刚,我就关上了大门。



锁被解开了就是无人的证据。



正确来讲,是金库无人的证据……,更进一步正确的来讲,这个区块是无人的场所。



我伸出了手。伸向金库门的内侧。



本来被螺栓拧紧的盖子,如今只是被挂钩卡在上面,轻易地就能拿掉。



然后里面露了出来。



打开之后令人震惊的是……,金库又厚又重的,与其说是圆形不如说是圆柱的门的内部,不是最新型的超算电脑,而是染了粉色头发的,一个人类。



乙姬岛校长,正在偷吃方便食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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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,但我可是松了口气。你要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藏到什么时候,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嘛。」



乙姬岛校长仍像体操坐一样端庄地抱着膝盖,不肯从里面出来……,虽然从我的角度来看她在横着朝向侧方。再怎么说是扇厚重的门,面朝我这边的话脚就会露在外面。



基本上没有空余的空间。虽然消失了的空的玉手箱自然在这里,但还有为了在没有空调的金库取暖用的毛毯、方便食品、为了料理它的电炉和烧水壶、水、尿布?等等,填满了最低限度生存所必要的物资……,如果要回答『待到何时』的话,只要愿意,恐怕能生活数周吧。虽然也要精神能跟上……。



但是,我不觉得她原本神经就很正常。



「让我们看见被复数次杀死的,凄惨的尸体,是为了让人一目了然地知道你已经死亡的事实,是这样没错吧?在满是医生的环境下,为了避免救命措施或者苏生措施的发动。」



我这样开口道。



虽然不比叔叔或者好处,但我也不是第一次进行揭密环节。



「也就是说,你之所以装作反复被杀死的尸体,是为了隐瞒你其实还活着的事实。」



郁血的脸也是特效化妆吧。做出来的效果足以媲美CG。如果使用的是血浆糊的话,也不会有血迹残留……,验尸自然不行,没死的话被解剖了也是大问题。



「虽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,在细节上做足了功夫的话,让现场布满做过头的血,也是为了让大家无法靠近吧。因此,就能模糊真正的死因。」



不过既然没死的话也不存在真正的死因吧。



死后心脏才被刺的话是不会那样大量出血的,死后脖子才被绞首的话脸上是不会那样郁血的……,冷静地计算出血量的话,会超过成人女性的血液量也说不定。



拟死到夸张。



基于这份努力,我们被表面现象欺骗。由于踏上血液的话会留下足迹,也让我们无法靠近『尸体』。不仅是医生,连侦探警察记者也是……,连怪盗,全部都是。



这就是第一起案件的真相。



没有发生杀人事件。



一切都是被害者的骗局……,之所以和四方山校长的会议要延迟,也要解释成为了能在早上发现『尸体』吧。



「为什么你要用这种眼神看我,徒野先生?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不是吗?这是名为假装死掉让大家惊愕的,小小的惊喜而已。」



虽然乙姬岛校长在不改变姿势的状态下说着这样恶作剧般的话。但很难让人接受。我感觉本人也不像是能接受这种说辞的样子。



「因为你这份惊喜,可是有人死了哟。被身旁发生的『杀人事件』所感化,女子杀死了父亲。」



「啊?」



一脸震惊的表情。



虽然我还以为这也是演技,但是,貌似并不是这样。也确实,呆在在金库的门里,这种闭锁空间中闭锁空间的话,能接收到的外部情报就非常受限……,但是,要我换个说法的话,她震惊了,然后就结束了。



「但是嘛,这不也挺好吗?」



乙姬岛校长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


「虽然父亲危害到女儿是个大问题,但反过来就是无罪吧。无论有怎样的证据,都不会起诉。」



「…………」



她说的像是之前那件『犯错误』一样。